亞洲新首富煉成記:鍾睒睒一年身家漲915億美元,超3個雷軍

太一控股集團2021-01-08 11:00:29

名字中多“火”的鍾睒睒身家在2021年開年繼續“遇水大漲”。

1月4日,A股和港股新年開市第一天,鍾睒睒持股84.41%的港股上市公司農夫山泉和持股75.15%的A股上市公司萬泰生物就分別暴漲10.38%、9.66%,市值站上6815億港元、958億元,並在此後幾個交易日持續飙漲,至1月6日收盤,分別達到7310.20億港元、1111.32億元市值。

鍾睒睒的身家也隨之大漲,在2020年4月發布的《2020福布斯全球億萬富豪榜》中,鍾睒睒尚且以20億美元身家排在第1063位,與前排富豪遙遙相望,至2021年1月,其卻已經一度衝進全球富豪榜前十,超越“股神”巴菲特,成爲全球第六大富豪,並登頂亞洲首富寶座。

1月7日,農夫山泉股價繼續上漲0.31%,市值達7332.7億港元,萬泰生物則跌去4.02%,總市值爲1067億元。同期,鍾睒睒在福布斯實時富豪榜上身家達935億美元(約合6039.17億元人民幣),不僅把曾經的首富馬雲(582億美元)、馬化騰(558億美元)甩在身後,其財富值甚至超出了馬化騰(558億美元)+劉強東(219億美元)+王健林(145億美元)的總和,也超過3個雷軍(293億美元)。一年時間內鍾睒睒身家漲了約915億美元(約5909.99億元人民幣)。

曾經低調無比的鍾老板,正在持續“高調”中。

(圖源:視覺中國)

01

1984年,浙江文聯一棟宿舍樓裏住進了兩個年輕小夥兒。

一個住樓下,土生土長的浙江杭州人,雖年僅20歲,卻已有兩次失敗的高考經曆,第一次高考數學甚至只考了1分,此時正在發起第三次衝刺,目標是成爲一名人民教師。

另一個住樓上,30歲,出生在杭州一知識分子家庭,小學五年級就因父母被打成“右派”辍學,隨全家下放回老家諸暨,其後輾轉于紹興附近的各個大城小鎮,下田務過農,學做過泥瓦匠,也幹過木工。

吃過諸多苦頭,更覺知識之可貴。1977年高考恢複後,盡管連最基礎的代數知識都不懂,樓上的小夥兒還是堅持參加了高考。只可惜,天才逆襲的劇本並未出現,連續兩次名落孫山後,他也只好在父母的建議下,投身電大。此時已經畢業,正潛心備考《浙江日報》公開招聘,目標是成爲一名記者。

黑夜中,一直亮著的燈光成了互相加油打氣的暗號。

率先傳來好消息的是住在樓上的租戶鍾睒睒,這個名字中多“火”的年輕人終于在而立之年考入《浙江日報》農村部,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文人”。

樓下那個幾乎有些撐不住的小夥兒,則因“戰友”被錄取的消息狠狠振奮了一把,開始重新擺正心態迎接高考。盡管最終距本科線5分的差距仍在昭示著小夥兒的又一次失敗,但恰逢當年杭州師範學院英語專業招生指標未滿,小夥兒因此靠著優異的英語成績被破格招收,圓了大學夢,並在畢業後被分配到杭州電子工學院,有了個“馬老師”的稱呼。

誰也沒想到,這兩個同住一棟宿舍樓的年輕小夥兒,會在36年後再次成爲“鄰居”,比鄰而居的地點卻從浙江文聯宿舍樓轉移到了中國富豪榜上。只不過,鍾老板跑向“首富”寶座的速度,要比馬老板慢上好幾年。

浙江文聯宿舍樓的短暫交集後,文人氣息十足、自認頗有些清高的鍾睒睒則在浙江日報完成了自己早期人脈資源的積累。

上天的眷顧雖遲但到,1985年初,進入報社不到一年,鍾睒睒就因一篇報道《洪孟學爲啥出走?》,成了浙江日報農村部的新星,不僅引來《人民日報》轉載,還引發了社會對人才流動的大討論。而報道中曾因不滿國營單位對個人能力的限制,出走鄉鎮企業並被委以重任的洪孟學,更是在多年後與鍾睒睒在海南不期而遇,共同開發龜鼈丸,鍾睒睒一度是鍾老板商業帝國下的一員幹將。

(《洪孟學爲啥出走?》 圖源:錢江晚報)

能人總是善于利用自己所能接觸到的一切資源。在浙江日報的5年間,鍾睒睒幾乎跑遍了浙江80多個縣市、采訪過500多位企業家,其中有不少都轉化爲了他後來的創業夥伴和親密朋友,以至于鍾老板至今仍稱自己有“浙江日報情結”。

成功的故事聽多了,難免動心。1988年,恰逢國家正式批准設立海南經濟特區,國內掀起一股海南淘金熱,一向自诩“文人”的鍾睒睒也難以免俗,留下一封停薪留職信,火速加入南下淘金大軍,成了浙江新聞記者圈“下海”第一人。同期,南下海南淘金的還有SOHO中國的潘石屹、萬通的馮侖以及吉利的李書福等。

在經曆社會殘酷捶打之前,創業家們總是雄心勃勃。鍾老板最開始想得很簡單——幹自己的老本行;他要在那個打得火熱的市場裏,創辦中國第一份私營報紙,名字都取好了,就叫《太平洋郵報》。只可惜,這個浪漫又野心勃勃的想法,很快就因刊號問題被扼殺在搖籃裏。

一個項目不行,那就換一個。不甘失敗的鍾老板很快轉換陣地,利用自己在農村部時積累的人脈和知識,種起了蘑菇,卻敗光了他所有的積蓄。鍾老板卻仍不肯放棄,擺過攤、賣過窗簾,賺了點錢後又跑去養對蝦,折騰來折騰去,終究沒掙到什麽錢。

彼時,屢戰屢敗的鍾老板頗爲感慨,在信中寫下了這樣一段話:“以前太可憐了,可憐自己那種莫名其妙的自尊與清高,對所有商人都不屑一顧,這實在是太淺薄。商人中的能人才是真正的強人,文人中的能人只是半個強人。”

02

不過,“文人”鍾睒睒與宗首富的交集,讓他在“商人”這條路上最終轉了運。

1991年,在創業路上兜兜轉轉好幾年的鍾睒睒,經朋友引薦成了娃哈哈兒童營養液廣西和海南兩地的總代理商。因海南作爲新市場,代理商能拿到的優惠比其他地區大得多,鍾睒睒于是決定大肆從海南低價買進貨品,再高價賣到廣東賺取差價。

但這種“竄貨”行爲,很快惹怒了娃哈哈老板宗慶後,老鄉“見面”不僅沒有“兩眼淚汪汪”,反而以鍾睒睒被宗慶後從娃哈哈經銷商名單中拉黑作爲結局。

不過,靠著在娃哈哈攢下的第一桶金,鍾睒睒在1993年創辦了一家保健品公司“養生堂”,又從一種叫龜鼈煲的養生湯中得到靈感,開發出不用喝的“養生堂龜鼈丸”,殺入保健品市場。在那個保健品盛行的年代,養生堂龜鼈丸一經推出即被搶購一空,鍾老板也由此賺到了人生中第一個1000萬。此後,養生堂又推出了成長快樂、清嘴含片、朵而膠囊等一系列産品,下到小學生,上到老年人,無一不在鍾老板的客群範圍內。

到上世紀90年代中後期,保健品行業市場風向開始變化,尤其是1998年“三株常德事件”發生後,市場巨震,很多曾經紅極一時的保健品都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但這對于宗老板和鍾老板來說,問題並不大。

早在保健品行業集體爆雷之前,娃哈哈就從兒童營養液轉行做起AD鈣奶和純淨水。鍾睒睒也早在1996年就“功成身退”,回到杭州,本來打算收購千島湖畔一個有著169年曆史的保健酒廠,卻因“看了那一江好水,白白流掉了覺得真可惜”而放棄做酒,轉而成立農夫山泉的前身——浙江千島湖養生堂飲用水有限公司,專心做起“大自然的搬運工”。

此時的瓶裝水市場早已巨頭林立,娃哈哈靠著密集的廣告轟炸成了當之無愧的市場霸主,年銷售額過億,樂百氏則以27層淨化的獨特概念,位居市占率第二。但鍾老板顯然是個狠人,頭也是真的鐵。2000年,靠著一場背叛行業的“水戰”,鍾老板得以成功在以娃哈哈、樂百氏等爲首的純淨水天下中撕開一個缺口。

當年4月,鍾老板突然抛出“大新聞”,決定停止生産純淨水,全力投向天然水,“因爲經過實驗證明,純淨水對健康並無益處”。隨後,爲進一步刺激對手,其又在央視先後投放三個實驗:水仙花生長對比的植物實驗、小白鼠存活率的動物實驗,以及血紅細胞的細胞實驗。三個廣告中的實驗結果都顯示,天然水比純淨水更“健康”。

(圖源:視覺中國)

鍾老板重拳出擊下,宗慶後也坐不住了,廣撒英雄帖,聯合上海正廣、樂百氏等69家純淨水公司組成同盟,在西湖邊召開發布會,聲討“行業公敵”農夫山泉,要求其停止诋毀純淨水,公開賠禮道歉,並以“不正當競爭”爲由,將其告上了法庭。

此舉卻正中鍾老板下懷,立即趁熱打鐵趕在娃哈哈發布會當天晚上,在西湖國賓館的同一會場召開了另一場發布會,並反手將娃哈哈以“散播虛假事實”爲名告上法庭,反訴其“不正當競爭”。

盡管農夫山泉最終敗訴,卻無疑是這場大戰的最大贏家。在雙方的來回爭辯中,鍾睒睒將自己的營銷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讓一場“踢館”行業的水戰,變成了一場完美的事件營銷。經此一役,即使強大如娃哈哈,也不得不面臨被農夫山泉逐漸蠶食市場份額的窘境。

“有人說我們是叛徒。我倒認爲我們有點像哥白尼。真理越辯越明,所以這也是一場意識革命。”事後,鍾睒睒曾略帶得意地說。

03

水戰之後,農夫山泉愈來愈火,背後的操盤手鍾睒睒卻愈發低調,甚少露面。

鍾老板再次頻繁出現在公衆面前,是在2013年。當年3月,有媒體曝出農夫山泉瓶裝水中有黑色懸浮物,一時引爆輿論。之後27天,《京華時報》用67個版面、78篇報道,向農夫山泉開炮,指責其“標准不如自來水”。農夫山泉也不甘示弱,雙方你來我往,各不相讓。

“請大家幫農夫山泉一個忙,保持安靜。”2013年5月6日,面對一個火藥味十足,爭執聲四起,甚至夾雜著“滾出去”字眼的混亂場面,站在農夫山泉北京新聞發布會現場的鍾老板有些尴尬,卻不得不將這句話重複了好幾遍。

只是,鍾老板的“好脾氣”終究沒能持續太久,雙方各執一詞下,鍾睒睒憤而在當天的新聞發布會上當場宣布退出北京桶裝水市場,並在隨後將《京華時報》告上法庭,索賠6000萬。盡管鍾睒睒此舉讓農夫山泉的市場經濟損失達到了20億,直至三年後才重返北京,但鍾老板一如既往地強硬,“即使有錯也是說硬話,我們從來不習慣說軟話”。

經此一事,鍾睒睒的“獨狼”身份被徹底坐實,本就不愛在公開場合說話的鍾晱晱也越來越沈默。

不同于扛起泰山會的柳傳志,組過烏鎮“東興局”的王興、劉強東,以及大搞“丁磊飯局”的丁磊等人,江湖傳言,“獨狼”鍾老板不參加企業家協會,也鮮少公開演講,接受專訪。甚至于,鍾老板對自己的孤傲和自負毫不掩飾,直言“我就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同行們在幹什麽、想什麽,我根本不管”。

(圖源:視覺中國)

直至2020年,“獨狼”鍾老板才隨著萬泰生物和農夫山泉的雙雙上市,“被迫”以黑馬之姿高調“複出”,頻繁出現在聚光燈下。

4月29日,萬泰生物登錄A股市場,一貫秉持低調原則的鍾睒睒沒有現身敲鍾,卻從這一天開始成了萬衆矚目的焦點。作爲牢牢掌控著萬泰生物這只一路暴漲的“妖股”約80%股份的大老板,鍾睒睒一度在萬泰生物上收獲超千億身家。萬泰生物是鍾老板在2001年,通過養生堂斥資1710萬元買下的一家經營狀況不理想的小藥企,目前卻已成爲鍾老板實現産業藍圖裏“原子彈”夢想的重要一步,也是其“養生帝國”的前沿陣地;2019年,萬泰生物更是因研發出首個國産獲批宮頸癌疫苗,有了“婦女之友”之稱。

在2020年迎來豐收的不僅是鍾老板的健康生意,還有農夫山泉。9月8日,隨著農夫山泉登陸港交所,鍾睒睒身家一路飛漲,一度趕超馬雲和馬化騰,當了“半小時首富”。此後,鍾睒睒又在9月23日和11月17日兩度虎口奪食,兩次登頂中國首富席位。

也是這個時候,媒體紛紛高調回溯鍾老板的創業故事時,人們才發現,原來獨來獨往、低調做人的鍾睒睒一直在以另一種方式“高調做事”——作爲一個記者出身的營銷高手,“農夫山泉有點甜”、“大自然的搬運工”等經典廣告語無不出自其手,其更是直言“企業不炒作就是木乃伊”。

正是在低調做人與高調做事間,農夫山泉不僅在2012年至2019年間,連續保持了八年中國包裝飲用水市場占有率第一位置,更是以60.2%的毛利率成爲業內最賺錢公司之一,每賣出一瓶售價2元的水,就有1.2元的毛利進賬,堪稱“水中茅台”。而在礦泉水之外,龜鼈丸、成長快樂、東方樹葉、茶π、農夫果園、母親牌牛肉棒、萬泰生物等爆款頻出,也讓鍾睒睒被調侃爲“最能生孩子的老板”。

2020,“孤狼”鍾老板在沈寂幾年之後再次高調做人了一回,而這一次沒有官司的撕扯,只有資本的加持。